數字經濟對流通業綠色生產效率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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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引言

伴隨經濟全球化程度加深，數字經濟以推動產業數字化、數字產業化方式全面融入各行各業。2022年《政府工作報告》對促進數字經濟高質量發展、加快數字中國建設總體布局的關鍵部署，并強調提升數字經濟與實體企業的適配性。作為有機連接倉儲、運輸與信息等產業的綜合型產業，流通業轉型升級與新經濟業態具有密切相關。數字經濟借助自身低碳技術，推行流通業綠色發展模式，有力推動流通業綠色生產效率提升。據瀟湘晨報數據顯示，2020年我國重點領域與流通業綠色化改造加快推進，創建366個綠色制造重點項目，輻射帶動不同區域和流通業綠色核心工藝技術創新，并創造一批綠色設計平臺與供應鏈。該過程中，如何通過大數據甄別與指引，實現流通資源高效配置，推動流通業綠色生產實踐，以此促使流通業綠色生產效率提升成為重要議題。現階段，隨著數字技術深入發展以及現代化物流體系的形成，以智能化前沿技術應用為依托的電子商務日益成為流通業集約化運行的重要樞紐。那么，數字經濟發展如何通過電子商務影響流通業綠色生產效率提升？2020年國家深入推動“互聯網+”行動與大數據戰略，以提高電商交易規模為動力、以增加用戶數量為基石，有效貫徹落實《中國制造2025》政策，促進流通業綠色集約化生產與實踐。由此可知，交易規模與用戶量是電子商務高質量發展的核心與關鍵。立足于此，本文在經濟全球化背景下，深度解析數字經濟對流通業綠色生產效率的影響，并將交易規模與用戶量作為電子商務運作的核心內涵，進一步剖析二者在數字經濟推進流通業綠色生產效率提高中的調節效應，以期為新時代流通業綠色發展提供有益參考。

二、相關文獻綜述

近年來，學界有關流通業綠色生產效率影響因素的研究逐漸增多。周杰文等（2019）利用兩步系統預估方法，實證分析旅游產業集聚對流通業綠色生產效率的影響，發現旅游產業集聚與流通業綠色生產效率之間存在空間布局不平衡現象。王燕等（2020）從高技術業、生產性服務業與高端型制造業的協同集聚視域，研究得出多種產業集聚對流通業綠色生產效率的影響具有先降后增的U型非線性關系。陳兵等（2021）利用超效率EBM模型，研究發現互聯網發展對流通業綠色生產效率提高存在促進作用，且不同區域之間具有顯著差異性。盧福財等（2021）深入剖析互聯網對流通業綠色生產效率的影響效應與作用機制，并提出互聯網對流通業綠色經濟效率提高具有明顯促進效用。當前有關數字經濟和流通業綠色生產效率間的研究較少，部分學者傾向于圍繞數字經濟與綠色全要素生產率間的關系展開研究。立足作用渠道視角，肖遠飛（2021）利用SBM-ML模型，提出數字經濟對工業綠色生產效率提升具有顯著正向作用，且數字經濟借助產業結構與人力資本渠道促進工業綠色生產率提高。周曉輝等（2021）立足中國城市面板數據，分析數字經濟對綠色全要素生產率的作用機制，研究發現數字經濟以優化資本配置方式促使綠色全要素生產率提高。在門檻效應視域下，程文先等（2021）以DDF模型為基礎，解析數字經濟與工業綠色全要素生產率間的非線性特征，研究發現數字經濟能助推工業綠色全要素生產率提高，且具有以制度環境、行業規模為門檻變量的門檻效應。烏靜等（2022）利用面板門檻模型與空間杜賓模型，提出數字經濟對綠色全要素生產率的影響存在技術與資本的門檻效應，且存在區域差異特征。綜合可知，既有研究著重圍繞數字經濟與綠色全要素生產率以及工業綠色全要素生產率間的關系，鮮少分析數字經濟對流通業綠色生產效率的作用機制。與此同時，學界將電子商務作為調節變量探究數字經濟驅動流通業綠色生產效率的研究更是少有。尤其在當前國內國際雙循環新發展格局下，電子商務逐漸成為鏈接數字經濟與流通業運營的關鍵業態。故而，在現有研究基礎上，剖析數字經濟對流通業綠色生產效率的影響以及電子商務的調節效應具有重要實踐價值。

三、計量設計

（一）模型構建

為深入解析數字經濟對流通業綠色經濟效率的影響，建立如下計量模型：GPECIit=β0+β1DEit+β2Yit+εit（1）式中，數字經濟以DE表示，流通業綠色生產效率以GPECI表示，控制變量以Y表示，隨機干擾項以εit表示。立足交易規模與用戶量為核心內涵的電子商務，剖析電子商務在數字經濟與流通業綠色生產效率之間的調節作用，進一步建立如下調節效應模型：GPECIit=β0+β1DEit+β2DEit*Tit+β3Tit+β4Yit+εit（2）式中，Tit為電商交易規模與電商用戶量調節變量，其余變量與式（1）一致。

（二）指標說明

被解釋變量為流通業綠色生產效率。參考彭曉靜（2021）的研究，具體利用DEA指數模型計算獲得。其中，投入變量以流通業資本規模與能源投入量表示，產出研究變量以行業增加值表示。解釋變量為數字經濟。遵循全面、系統與可獲取原則，參考傅為忠等（2021）的研究，從信息基礎設施、數字產業發展、數字應用服務與創新環境支持四個子系統層面入手，構建數字經濟發展水平指標體系（見表1），利用熵值法測算數字經濟發展綜合水平。調節變量為電商交易規模與電商用戶量。交易規模計算方式為：電商交易金額=流量*轉化率*客單價；電商用戶量以注冊用戶量、在線用戶量與并發用戶量的總數表示。其他控制變量：第一，外商直接投資以城市人均實際運用FDI投資總額表示；第二，政府干預程度以區域財政支出/當地區域生產總值表示；第三，人力資本以勞動者平均受教育年限衡量；第四，環境規制以環境治理投資額占該區域生產總值的比例表示；第五，創新產出以專利申請受理數量表示。具體變量描述性統計如表2所示。

（三）數據來源

本文研究數據主要來源于《中國環境統計年鑒》《中國城市統計年鑒》《中國勞動統計年鑒》《中國能源統計年鑒》《中國工業統計年鑒》《企業互聯網運用和電商發展水平統計調查》《企業電商發展現狀調查》、全國各省市統計年鑒。同時，缺失數據利用插值法進行補齊。實證分析選擇2011-2020年我國30個省域平衡面板數據（剔除港澳臺與西藏地區）。

四、實證分析

（一）數字經濟與流通業綠色生產效率的演化趨勢分析

圖1報告了2011-2020年我國數字經濟與流通業綠色生產效率的演化趨勢。結果顯示，整體上我國數字經濟發展水平與流通業綠色生產效率表現出穩步攀升態勢，且具備動態一致性特點。具體而言，不同時間段表現出異質性特點。其中，數字經濟綜合水平與流通業綠色生產效率在2011-2014年表現出緩慢增長態勢，2015-2020年呈現穩步攀升趨勢。細究其因，2015年開始國家發布《國務院積極推動“互聯網+”行動的相關指導意見》，明確提及到2018年實現互聯網和流通經濟之間高度協調發展，并形成新型經濟增長動能，為流通業綠色發展提供優質服務。2020年工信部發布《中小型企業數字化賦能專項行動方案》后，國家和各地方政府加大數字經濟發展重視程度，推動數字經濟迅速發展。另外，“一帶一路”倡議的提出，促使沿線區域之間形成有效流通的數字貿易，助推各省市數字經濟大幅提高。與此同時，伴隨著“雙碳”目標的提出，流通業逐漸加大綠色轉型速度，驅使流通業綠色生產效率顯著提升。 

（二）面板單位根檢驗

為規避因面板數據時間跨度相對長可能產生的偽回歸現象，利用IPS等驗證方法進行面板單位根檢驗，具體驗證結果如表3所示。結果顯示，面板數據基本滿足面板單位根驗證，穩定性良好。

（三）基準回歸分析

為實證檢驗數字經濟對流通業綠色生產效率的影響，運用模型（1）進行計量預估，以豪斯曼檢驗方法確定使用隨機效應抑或固定效應。表4列（3）（4）依次報告加入控制變量之后的計量回歸預估結果。在1%統計水平上，豪斯曼檢驗結果拒絕原有研究假設，表明固定效應模型效果更佳。由此，后期研究以列（4）為基準進行相關研究。表4列（4）結果顯示，引入控制變量與運用固定效應之后，數字經濟對流通業綠色生產效率的影響系數為0.1538，且在1%統計水平上顯著，證明數字經濟能夠顯著促進流通業綠色生產效率提高。就經濟含義而言，數字經濟水平每提高1%，流通業綠色生產效率將提高0.1538%。就區域經濟學與流通經濟學理論而言，數字經濟發展通過健全多樣化區域綜合貿易運輸網絡，一方面有助于推動新材料、電子信息制造與軟硬件服務等領域發展；另一方面有利于降低流通業綠色生產運營成本，促使流通業綠色資源跨區域優化配置，進而提升流通業綠色生產效率。就控制變量結果而言，外商直接投資回歸系數顯著為正，證明外商直接投資可推進流通業綠色生產效率顯著提升。政府干預程度系數顯著為正，表明政府干預對于流通業綠色生產效率具有正向作用。人力資本回歸系數顯著為正，表明其可為流通業綠色生產實踐提供人力支撐，促使綠色生產效率提升。環境規則系數顯著為正，證明環境規制的持續增強對流通業綠色生產效率提高具有顯著促進效用。創新產出回歸系數顯著為正，說明創新產出可為流通業綠色生產提供技術支持，有助于促進流通業綠色生產效率提高。

（四）調節效應分析

綜合上述實證分析可知，數字經濟可顯著提高流通業綠色生產效率。在電子商務迅猛發展的背景下，社會層面形成商品、信息、金融、交易與物流有機銜接的閉環，為推動流通業綠色生產實踐提供重要動力。那么，電子商務在數字經濟驅動流通業綠色生產效率提高中起到何種作用？為此，文章引入交易規模、用戶量調節變量與數字經濟的交互項，進一步剖析二者在數字經濟影響我國流通業綠色經濟效率中發揮的調節效應，其中表5列（1）（2）依次是以電商交易規模與電商用戶量作為調節變量的預估結果。從表5可知，分別引入電商交易規模、用戶量與數字經濟的交互項后，數字經濟發展依然有利于促進流通業綠色生產效率提高。交易規模和用戶量與數字經濟的交互項依次為0.0337、0.0436，分別在1%和5%統計水平上顯著，證明電商交易規模和用戶量在數字經濟促進流通業綠色生產效率中具有顯著調節效應。隨著電商交易規模不斷擴大以及用戶量日漸增加，流通業生產實踐逐漸趨向于采用線上發展模式，以集約化生產方式促使綠色生產效率提高。換言之，推動以交易規模和用戶量為核心的電子商務發展，有助于發揮數字經濟驅動效應，促進現代流通業綠色資源優化配置。進一步對比系數后發現，電商用戶量與數字經濟所產生的協同效應更強。由此可知，以用戶量為核心的電子商務，能夠為數字經濟發展助力流通業綠色生產效率提高提供重要驅動力。隨著電商用戶量不斷增加，數字經濟嵌入流通業的程度日益加深。不僅如此，在電子商務用戶數量日漸增多的形勢下，數字經濟以規模效應影響流通業生產運營，促使其逐漸向集約化方向轉型。同時，電子商務交易規模持續擴大，可為數字經濟發展助力流通業綠色經濟效率提升提供重要支持。但是，隨著電商交易規模擴大，數字經濟影響流通業綠色生產效率提升的作用較小。綜上可知，相較交易規模，以用戶量為核心的電子商務在數字經濟影響流通業綠色生產效率的調節作用更加顯著。

五、結論及政策建議

（一）結論

文章采用熵值法與DEA模型，分別測算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和流通業綠色生產效率，以交易規模與用戶量作為調節變量深入剖析數字經濟對流通業綠色生產效率的非線性影響。研究發現，2011-2020年，我國數字經濟發展水平與流通業綠色生產效率整體呈現穩步攀升態勢，且具備動態一致性特點，數字經濟可顯著促進我國流通業綠色生產效率提升。以交易規模和用戶量為核心的電子商務極大推進現代流通業綠色生產資源優化配置，促使數字經濟對流通業綠色生產效率的驅動作用顯著提升，且電商用戶量擴大與數字經濟的協同效應更強。

（二）政策建議第一，加大新型基礎設施建設力度，夯實數字經濟賦能流通業綠色生產效率提升的基礎。上述研究表明，我國數字經濟發展水平與流通業綠

色生產效率整體表現出穩步攀升態勢。針對于此，我國應改善傳統電信網絡設施，積極創建涵蓋通信網絡基礎設施、算力設施和工業互聯網設施的新型數字基建，加速驅動數字經濟發展，提高現代流通業綠色生產效率。并且，國家應將數字經濟當作產業結構升級的推手，加快建設新型數字經濟基礎設施，加速流通業領域數字科技成果轉化，促使流通業綠色生產效率提升。第二，創建多元化電商平臺，提高流通業綠色資源配置效率。以交易規模和用戶量為核心的電子商務在數字經濟推動流通業綠色生產效率中發揮正向調節作用。鑒于此，政府部門應創建跨行業、跨區域和跨部門的電商平臺，拓展裝備制造、食品與原材料產品在電商中的嵌入渠道，為用戶提供更多便利化網絡平臺，促使流通業綠色集約化生產與實踐。第三，創建共享型數字系統，加快流通業綠色轉型。數字經濟可顯著促進我國流通業綠色生產效率提升。針對于此，國家應合理布局共享型數字經濟發展策略，剖析既有數字經濟發展條件，創建跨行業、跨區域和跨部門的共享型數字系統，實現數字經濟和流通業的有機協調與統一，并加速流通業綠色轉型升級，繼而推進流通業綠色生產效率顯著提高。

作者:李華琴 黃智 單位:南昌航空大學科技學院經濟管理學部